明月藏鹭 明月藏鹭 第10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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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中大权早已旁落。

现在的中谁不知晓，东太子傅怀砚才是将来那个手握权柄的人。

既然是要攀附权贵，就应当择良木而栖。

楚美人久在风月场，见过的权贵者也不知凡几，自然懂得这些道理。

她泪盈于睫，半撑在地，嗓音轻柔。

“殿下，妾并非是有意犯……今前来，是想要后能够侍奉殿下左右。”傅怀砚闻言，不知道为何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，瘦削的手指在剑柄处点了几下，很薄的眼皮半敛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
楚美人见他神略动，原本在肩头的外衫滑落，莹白的肌肤上点缀着珍珠璎珞。

她眸光潋滟，温声开口：“今见到殿下送十一公主回殿，妾擅自揣摩，若是殿下喜有悖人伦的私情，妾亦是今上曾经的宠妃，十一公主能给殿下的，妾也可以，况且公主尚且年少，还不知晓人事，颇有些不识抬举……”傅怀砚似笑非笑，却在楚美人提及明楹时，手指收紧。

“娘娘是觉得，自己可以取而代之。”他语气淡淡，“你难道以为——”

“谁都是她吗？”楚美人面怔然，比起刚刚故作的柔弱姿态，她是真的觉到了一股杀意。

来自于这个素来霁月清风的太子殿下。

这种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的觉让她心如悬石，霎时间冷汗都浸了背后。

他刚刚还没有这样的杀意，只因为自己提到了明楹。

傅怀砚低眼看她，随后将剑收起，用锦布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剑。

“孤不杀你。”

“但娘娘最好在孤改变主意前。”他面上带笑，说出口的话语调温柔。

“滚。”作者有话说：以后还是八点更新，不更新会在评论区请假，抱歉久等啦，今天大下雨耽搁了一会儿~发十个小红包~第章楚美人手下颤抖，脑中嗡嗡作响。

她生得极美，纵然是这样狼狈不堪的姿态，也显得娇弱动人。

可是面前的人却又并无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心，连一眼都未曾再看她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剑刃。

即便是他的剑刃并未有丝毫碰到她。

仅仅只是靠近了些，沾到了她身上的香味。

楚美人此时突然想到了之前她在殿外看到傅怀砚时，看到这位盛名在外的太子殿下，半低着眼睛，像是在哄面前的姑娘。

她其实之前早就已经想好了另择高枝，在几位皇子和权宦中犹疑许久，都还是心有顾虑。

唯独没有想过傅怀砚。

原因无他，东并无侍妾的事中皆知，楚美人虽然自诩美貌，但是对这样的高高在上的人，还是觉得心有戚戚。

纵然他身份尊贵，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
能找上一个母族有权有势，早已封王的皇子也不是不可。

只是今在殿外的那一眼，她生了别的心思。

傅怀砚并非不知风月事。

这样的认知让她忍不住心生念，她从前在秦楼楚馆待得久了，所见颇多，世间的男子大多趋同，瞧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，喜新厌旧，喜齐人之福，又喜美人暗送秋波。

若是傅怀砚喜好有悖人伦的私情，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名义上的母妃？

楚美人当年让采择美人的花鸟使惊为天人，进数年，现在也才不过双十有余，妆点致以后更是姿容妩媚，不可方物。

她自信太子殿下并无拒绝的理由。

可是面前的人，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意动。

楚美人踉踉跄跄地起身离开后，一直隐于黑暗之中的长随才忽地现身。

长随看了看不远处步伐慌的楚美人，转而看向傅怀砚道：“殿下当真就准备让她回殿？”他犹疑片刻，“不怕她回去胡言语吗？”长随手指横在脖颈前比划了一下，“殿下不杀妇人，那要不要属下去——”傅怀砚连眼皮都未掀，抬手将手中剑刃收入剑鞘，“无妨。她没这个胆子。”长随顺势接过那把佩剑。

他不解殿下的行为，但也并未出声。

虽然杀了那个妃确实一了百了，何况又是中犯，杀了至少免生事端。

傅怀砚语气淡淡：“今明楹回殿的时候见到了她，应当猜得出来这个妃是来见我的。”

“杀了这个妃简单。”他随手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檀珠，“但吓到她就不好了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，想到明楹今眼尾泛红的样子。

小姑娘还难哄。

中一夜静寂。

昨骤降了一次寒，半夜起风，今早明楹起身的时候，看到了窗外飘着一点儿雪粒。

现在已过分，却又有晚雪，实在少见。

绿枝进来将屋中的暖炉都点上，末了又看到明楹坐在窗牖前，似在看外面的雪。

绿枝想到昨的见闻，开口道：“昨夜里的时候，奴婢倒是看到了楚美人衣衫散地回来了，看上去失魂落魄的，跟着她的那个青翠唤了她几声都没听见。”绿枝对这些事情向来热衷，“也不知道到底是去找什么贵人，这楚美人一向都是心高气傲的样子，奴婢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狼狈。”绿枝大抵是在回想楚美人那时候的神情，嗤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