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顏劫 第41章追憶(1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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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翱這個名字，塵封太久，他都幾乎忘記了，它曾經也是他稱呼。在天下第一莊的子太過忙碌，以至於他都不記得，自己原來曾經是秦國被追殺皇子的事實。

那個自稱為雲姨女人，淚眼婆娑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，他花相當長的時間，才想起這個當初冒著生命危險把他抱出秦國皇宮的小姨。雲姨身邊帶著一個女孩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曉蕾的年紀相當，不同的她擁有一個比曉蕾健康數倍的身體，有時候他看著她在他周圍打轉樣子，總會想，如果曉蕾有一天也能像她這樣肆意的奔跑，開懷的笑的，該多好。這個女孩叫做趙亦晴是雲姨的侄女，算是他從未謀面過的表妹，雲姨說，她是自己為他定下來的子。

子？他淡淡的一笑，清楚明白的回答道:“雲姨，我已成親多年了！”雲姨臉一白，立即蠻橫的要求他休再娶。

他臉一冷，當即嚴詞拒絕。

幾次冷臉後，雲姨打消了他休的念頭，但依然堅持不懈要把這位趙亦晴進他的生活，退而求其次道:“亦晴就算當不了你的子，她也要作你的小妾。”小妾？他冷冷一笑，揮袖而走。只是偶爾，他抬頭望著夜空的明月，也會猜想，若是曉蕾知道了這事，她會如何？

是會親自送上賀禮十分慷慨的讓出子的位置，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動容呢？

閉上眼睛，答案，呼之出。

雲姨和趙亦晴被他安排在自己的別院了，以上賓款待之！除了吩咐人每月按時送去些上好的衣料綢緞，滋補藥食外，他許久才去探訪一次。雲姨身份特殊，又染上了一些傷病，被他暗藏在裡院，不讓外人進出，她的一切起居生活都由趙亦晴和幾個內務丫頭打理，那些昂貴的藥材，綢緞也由這個偽裝成體弱多病的表妹來接收。這個小女孩，他藏得不深，相信其他幾個師兄弟，乃至莊裡的老人們，應該也早有耳聞，只是，從來不曾見他們過問過。

如此過了將近一年，別院的小廝來說，趙亦晴又病了，請他回去診治，他揮了揮手，讓林德帶著些補品藥材代他去看看，自己如常的奔走在藥房和逸情居之間。

曉蕾的身子一不如一，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，他陪在她身邊的時候，她很少說話，只是經常望著窗外的天空失神，大婚後，掛著夫的名頭，她卻比以前更加客氣，疏離自己。

那天夜裡，若梅丫頭突然急急來找他，支支吾吾的半刻說不全一句話，最後直接拉著他就往逸情居跑。

趕到逸情居的時候，她正坐在案臺前，提著筆在宣紙上畫畫，淡淡的墨香飄散在屋內，平靜而雅緻。他走近低看，這是一幅畫卷，長長的五六尺，由著三幅圖構成，描繪的都是一個妙齡女子，她或在林中的鮮活明亮的奔跑跳躍，或在寬闊的草原上鮮衣怒馬，得意飛揚的策馬奔騰。或是周圍綠樹成蔭，她與五個人圍坐在鄉野間，嬉笑打鬧，笑作一團。

她放下筆，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，才發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，側臉望向他，眸裡微微一訝，隨即瞭然的一笑，她的笑容雖還是淡淡的，卻比以前多了一點溫度，連話也比往多了許多。

“二師兄，我這畫作得如何？”她的聲音軟軟的響起，指著最後一圖畫道，緻的小臉，淡施脂粉，燈火下顯得十分柔美。

“畫得很好，十分傳神！”他望著畫中的幾個圍繞在女子周圍的男女，淡淡的道，聲音不知怎地，竟有些沙啞。

“我把這畫贈與你，可好！”她望著他的眼睛輕笑，言語間竟帶著幾分，已經多年不見的調皮。

“好！我一定把它收藏好！”他點點頭，一股氣堵在心口，眼睛微微的有些熱。

走到她身旁，身體一彎，打橫把她抱起，安置在上，蓋好被子，便拉出她的手腕，正要切脈，她忽然一縮，把手收回被窩裡，淡道:“今天算了，我有些冷！”他也不忌諱，直接伸手入棉被。她卻躲過，又卻道:“二師兄，我乏了，你先回去吧！”接著朝外面輕喊:“若梅，送二師兄回去！”若梅眼睛紅紅的，卻站著不動。

“若梅！”她忽然喝道。

“是，二少爺請！”若梅一愣，立即走過來，半請半推的把他送出逸情居。一出逸情居的大門，幾十名侍衛從周圍衝過來，立即把他夾在中間，團團圍住。把他送回住所後，大門一關，咔嚓上鎖，周圍又來了上千名刑部的侍衛，裡三層外三層的把他的居所圍困住。

那逸情居來來往往，進出了許多人，隱部，暗部，刑部…明暗十二部的長老都被請了進去，出來的時候，他們抬頭看一眼隱匿在樹上的他，暗暗的搖了搖頭，便當做什麼都沒看見，神凝重的離開了。

夜半，他潛入她的閨房，與藏在暗處的隱衛拆招數回，二十四名隱衛抱拳退下，若梅紅著眼睛開了內屋的門，走了出去，對站在門前的應是被囚起來的他，視而不見。

屋內飄著一股濃重的藥草味，幾粒“朝陽”放在桌前，邊不遠放著一盤清水，泛著淡淡的紅，她躺在上，蒼白的臉，一片死寂，手裡緊緊的握住一塊紅心玉佩，這是師父師孃在她出生的親手戴在她身上的，這十幾年來，玉佩從未離身。她黛眉輕皺，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，緊閉著的雙，角慢慢的溢出一絲刺目的猩紅。

他拭掉她邊的汙血，伸手把探她的脈搏，她的蒼白瘦弱的雙手，冰冰涼涼的。時間一點點的過去，他臉卻越變越沉。

“曉蕾！”俯下身子，在她耳邊焦急的輕叫“曉蕾，你醒醒！”如此過了半刻，上的女子除了嘴角的那股猩紅越溢越多外，無半點回應。

他在桌上取了一顆“朝陽”下，隨即另取一粒捏碎，融入藥水中。然後撬開她緊閉的雙，低下頭強行渡哺她嚥下。

提起內息，把體內迅速湧上來的那股熱力強行壓下，快速脫去自己的衣服，然後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褪去她的衣服。她的身上的冰涼慢慢去淡去，身體一點點的暖熱起來，他翻身俯在她身上，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，道:“曉蕾，對不起！我食言了！”-----他是愛她的，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在長久的相處中，慢慢的，他的心裡有了她的影子，隨著歲月的逝，一點點的佔滿心頭。那夜以後的點滴，更是讓他再也走不出，這張醉人的心神的情網。

他是她的，但她，卻不是他一人的。這一點，他從小就知道，只是那當她對他起誓說，今生今世，她只愛他一人的時候，他還是掩不住心底的竊喜，他多麼想在其他師兄弟還沒有來得及介入前，就這樣，一個人把她攬在懷中，獨佔了。

只是，他不能！

林德來信，說雲姨病危，讓他速去別院一趟。一紙來信，夾著一綹灰髮，灰白乾枯的髮質，這是多年前他早逝的孃親，親自從發上割下，送給他的一綹頭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