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藏鷺 明月藏鷺 第3節(1/2)

如果出现文字缺失，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/退出阅读模式

那內仕侍奉貴人，也是有些臉面的，但他的生殺予奪，卻又在傅懷硯的一念之間。

明楹攥緊手中的寢衣，又道：“皇兄向來高山仰止，為人敬仰，昨的事情皆因阿楹一人而起，後也自當將此事帶出宮闈，不會向他人提及分毫。”

“為人敬仰。”傅懷硯重複了一下她的話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，“所以這其中……也包括皇妹？”他的目光絲毫都沒有遮掩。

那些該有的，不該有的記憶，突然像是絲縷的銀線，纏繞在她的腦際。

微突的脊骨，頸側的小痣，細碎的銀鈴聲。

明楹不知曉傅懷硯現在為什麼問及這個，只覺得此刻實在如芒在背，稍稍避開他的視線，回道：“自然。”她頓了下，又掀開被衾，“天已明，昨徹夜未歸之事難免落人口舌，未免旁人起疑，多生事端，我現在應當回蕪殿了。”明楹說完，也沒有看傅懷硯到底是什麼反應，起身準備下榻。

過分寬大的寢衣隨著她的動作耷拉下來，髮絲未綰，落在肩側。

站起來的時候，痛細細密密地順延而上。

明楹皺了皺眉頭，抬步時一個不穩，往後退時，腳踝撞到了角。

撞擊的聲響落在殿中，明楹下意識抬眼，就看到傅懷硯已經起身，朝著這裡走過來。

她退無可退，就看到他俯身，手指握住她的腳踝。

傅懷硯低眼，“落人口舌，旁人起疑……整個宮中，應當還沒有人敢置喙東宮的事情。”微涼的指腹碰過，他看了看傷處，從一旁的木屜中拿出一個緻的銅盒。

藥膏被他用指腹，一點一點地覆在傷處。

明楹身上的寢衣在方才的動作中滑落稍許，她並不適應這麼近的距離，更何況還有細密的觸從他手指上傳來。

他此時的指尖很涼，不似昨夜的熱意。

“皇兄。”她低聲喚他，“……我自己來。”明楹說完就想著往後退一些，抬步之時，卻發現傅懷硯手指麗嘉扣得緊，她進退不得。

“別動。”傅懷硯看出明楹此時的侷促，稍微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幫你上過藥的又不止這麼一處，現在怕什麼。”他的話意有所指，即便她已經記不大清，但也知曉他所說的其他的傷處，到底是什麼地方。

明楹別開視線，沒有再退避，任他動作。

傅懷硯此時半低著眼，這個從來也只是遠遠見過，高高在上的皇兄，此時在她面前俯身，指腹按在她的傷處。

實在是荒唐至極。

傅懷硯向來細緻，藥膏被均勻得塗抹在傷處，他再看了片刻，確認並無遺漏，才起身用帕子淨了一下手。

他隨意地掃過她現在身上的裝束，輕描淡寫地問：“剛剛起身這麼著急，所以皇妹是準備，就這麼出去？”

“我方才是準備起身去換昨的衣物，”明楹怕他誤會自己另有心思，“並非是想穿著皇兄的寢衣回去。”從前想要藉機爬東宮的宮婢並不在少數，明裡暗裡對傅懷硯存了心思的世家貴女更是不知凡幾。

她還沒有這麼毫無自知之明，想著要拿憑藉這次的荒唐來要挾他。

明楹一邊開口解釋，一邊想要去拿昨的那條纏枝裙，那條裙子皺巴巴地落在地上，所幸相隔並不是很遠。

稍稍抬手，就能拿到。

傅懷硯聞言，目光看過那條落在地上的裙子，沒有出聲，只是輕輕挑了一下眉。

絲錦的布料珍貴，卻也脆弱。

裙子剛剛拿在手上的時候，明楹才看清上面的痕跡，有些記憶又湧進腦海裡，昨晦暗的光景中，布破裂的聲音。

衣裙繁瑣，上面的珍珠絛帶更是複雜，昨傅懷硯手指在絛帶上摸索許久，也未得章法。